仿佛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了,我闭上眼晴,仍然可以想起我们相识的情形。在漆黑的屋子里,我不想开灯,就这样,我愿意从头再想一次。我是怎么样第一眼就看到你的,你又是怎么样地从我心底地某一个黑喑的角落慢慢地走至明来。
一定是那个寂寞的晚上,冬天的风总带着一层落寥,我裹紧了大衣,在人群中却像一只孤雁,那个晚上,如果我不出门,就不会见到你,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故事发生。我是个生活在梦里的人,像一只土拔鼠一样地缩在洞中,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喜欢光亮,也以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了,我不需要别人理解我,我也不想去了解别人。
可是在那个晚上,我突然想混入人群,也许是一种无法排解的忧伤让我想找个地方发泄,心里面郁集了多年的情绪想找一个出口?也许没有任何也许,命运中的冥冥安排把你推到了我的身边。酒吧里面很是喧闹,我进来的时候,你正在小小的舞台上唱歌,四周是昏暗的,只有一束灯光打在你的脸上。
灯光给你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,我感觉到了你的眼晴很亮,长发像瀑布一样飞溅着。我找了个角落悄悄地坐下,叫了一杯深红色的酒一口口地喝着。我总喜欢呆在没人注意的地方,就像我的心事,始终都不可以光明正大地坦露。你唱完了,笑着被包围在了众人之间,他们好像都很喜欢和你说话。
当时的你的眼光醉心在一个男人身上,目不转晴地追随着他的手势,你并不太注意他在说什么,而是在认真地看着他。这时,我突然莫名地感觉到心酸,心想: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过。我的女朋友是个很冷静的人,她认识爱是不沾烟尘的,她所有的哭泣只是为了自己而哭。她说她爱我,却从来不会主动给我一个电话。
我感觉到有些累了,原来寂寞也是这样的累人。我推开酒杯,拿上大衣,准备转身离去。这时,突然有人叫我,原来是应酬时认识的一个朋友,他将我拉到了那一堆人中间,大声在介绍我。我不习惯这样的场合,只是因为礼貌,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。他也向我介绍了你,我知道,当时的你也并没有将我记住,因为我不是一个让人很快记住的人。客套过后,我离开了酒吧。
再遇到你的时候,已经是深冬了。当时我的感情已经处在一个若即若离的状态,一个人在大街上走得很郁闷。我看见前面的一个背影,是你。于是我叫了你的名字,你转过身来,并没有认出我,我不得不再做一番自我介绍,这事对于我来说,已经算是难得的了,那时刻,我是那么渴求着让你认识我。你怔了一会,也不知道你想起来了没有,却轻缓地点了下头。
直到后来,我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。很多人都会认为,感情的到来都应该有一个说得出来的理由,而我,却真的说不出来。很长时间,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,也不知道,快乐的基点在哪儿?我说过,我是生活在梦里的人,黎明醒来的时候也问过自己:陪着做梦的人会是谁?答案永远是那么残酷:是自己。我爱上了自己的那份感觉,对着镜子喃喃低语。原来我的感情是那么贫瘠,我沉默地走在自己的生命中,以为这个世界永远只有黑白两色。
我看到你的目光呆滞,全无那天晚上的神彩。我问:你不快乐吗?我知道问这个问题很傻,我想你会冷冷地拂袖而去。但是没有,你迟疑地冲我点了点头。后来,你告诉我,直所以当时并不在乎我的唐突,是因为你看到我的疲惫,那种累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于内心。而在那样的时候,我却还在关切地问你是否不快乐。你说,你忽然在心底涌上了一种心疼。
找了个地方坐下,两个都不善于诉说心事的人非常奇怪地开始了谈天。你开始说你爱的那个人怎么样在你的执着下逃开,我开始说我对感情的怀疑。我看得出你心中有一个很大的结,你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,你总认为自己很坏,于是你将自己藏得很紧,对于外界,对于伤害,你像一只刺猬,蜷成一团,将尖锐的一面示人。
我们渐渐开始走近对方的生活。有人说你是个心思缜密的女人,我却不这样认为,每一个人心里面都会有一间不可以开锁的屋子,里面存放了些旧日过往,这些东西无需别人知道,就算是至亲至纯的人,也不一定要一一说知。你的世界我懂得便好,感情是一份快乐而简单的过程,付出的肯定是心甘情愿的,谈不上值得与不值得。爱便是爱了,没有必要找一个理由告诉自己爱别人多少,得到回报有多少?有人和我说:你千万不要再提永远两个字。我不知道,世人对永远是怎么看的,我认为的永远,是相亲相爱走过的那个时间。长相厮守的那个人未必是真爱的那个人,那么纵有天荒地老也不可以说那个就是永远。
冬去春来,我们终于生活在一起了。你的生活习惯和我不同,你总是晚起。但是每天清晨我洗漱的时候,就可以看见你已经在我的牙刷上挤好了牙膏,放好了水。我同你一起外出的时候,你总是先将我的鞋拿出来摆好。这些细节的感动,当着你的面时,我从来不说。你一定认为我是个粗心的人吧,不会去注意到你的关爱。
每天晚上,当你睡着的时候,你知道么,我都会悄悄地睁开眼晴,看着你。你枕在我的臂弯里,睡得那么安宁,像一个回到童年的孩子。偶尔的时候,你也会做恶梦,在梦里大声地哭泣,那个时候,我就会怜惜地抱紧你,在你的耳边说:宝贝,不怕,有我呢。这时的你,会微微张开眼晴,更紧地将头埋在我的怀里。我所能给你的温度,是我的体温,你说:这个才是恒温呢。
你说过:爱,只是一时的激情,当将爱转换了亲情的时候才能永久。我明白的,当爱转换成亲情,就会变得像自己的孩子,有了一层血缘关系,永远都割舍不下。当牵挂变成了习惯,就像我们离不开的左右手。感情的路会变得很长很长,只要你我一直清楚地知道:我的世界只有你最懂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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